【王喻】猫耳朵和鱼尾巴（2）
lo主杂食，具体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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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肯德的昼夜温差极大，下午两点的太阳带来的高温能直接晒晕皮糙肉厚的大汉，大部分居民都会尽量避免在这个时间往外跑。
不过今天出了点意外。
“怎么样了，开始了吗？还是已经结束了？”金发的少女小心避开人群，挤到了父兄的身边，她踮起脚尖，只看见被人群包围在中间的空地上有两拨人相对而立，具体在交流些什么就听不清了。
说是两拨人，其实其中一边只有一人而已，正是昨天晚上来酒馆住宿的那个魔道学者。
“你跑来做什么？这里乱得很，快回去看店！”
酒馆老板还没说什么，少女的哥哥已经嚷了起来。
“客人都付了钱跑出来看热闹了，还看什么店啊！”少女有些生气，她的哥哥总是这样，打着保护的名义对她指手画脚，“桌上的盘子我都收完了才出来的。别人都过来了，凭什么让我回去！”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再吵就都回去看店。”最后还是他们的父亲出来打了个圆场。
三人嘀嘀咕咕时，场地中间的几人好像也商量好了什么。一个瘦小的男子站了出来。他的几个同伴——穿着法师袍的女子、背着重剑的男人和有着一头灿烂的金色卷发的男性牧师，退到了后方，看上去似乎是打算旁观的样子。
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了失望的叹息声，还有人不死心地看向背着重剑的高大男人，可惜直到瘦小的男子和魔道学者互相鞠躬、再分别退到场地的两边面对面站好、摆出决斗的姿势，那个男人也没有出手的打算。
“我认识那种装束，”场边的少女兴奋地拉扯着父亲的袖子，“那是个忍者，对吧？”
酒馆老板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观点。穿法师袍的女子是元素法师，背着重剑的则是狂剑士，未参战的三人构成了标准的战法牧组合。这是一个很常见的搭配，相较而言，忍者就稀罕多了，本身的数量完全不及另外三个职业。部分围观群众甚至没看出来那瘦小的男子已经转职，还当他是个普通人呢，也难怪如此失望了。
忍者眯着眼睛观察对面的魔道学者。
他们所在的空地曾经是村里面荒废的田地，如今杂草长了有成年男子的膝盖那么高，里面隐藏着不少淤泥坑和水洼，但总体来说并不是一个隐蔽性好的环境。
空地本身不算大，又被看热闹的人群挤占了很大一部分，留下的位置可能还没有大城市的竞技场房间大。
这不是一个适合忍者作战的场地，特别是面对魔道学者这样拥有飞行能力的职业时。
不过还好，本来就不是真刀实枪的战斗。
对方似乎也在观察他，从姿势来看，并没有松懈的迹象，可能是打算等他出手，再后发制人，或是等他露出破绽。
“砰！”突然，忍者的脚下升起紫烟。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下风处的人急忙往两边散去。等骚乱平息时，空地上赫然没了忍者的身影。
王杰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讶，他轻轻起跳，同时扫把一横往上跨，眼见就要起飞。
就在他双脚离地的时候，下方的土壤松动了，一道黑色的身影窜出，金属的寒光闪过，直取王杰希的咽喉。
就在他要得手的时候，动作突然慢了下来。晶莹的粉末飘散在空气中，带着寒冷的气息。魔道学者往前飞了两米，轻松和忍者拉开了距离。
另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忍刀藏于掌心，目标仍是王杰希的咽喉要害。
王杰希仿若未觉，竟然落回了地上。黑影加速前冲，似乎是打算在地面结束战斗。
不到半秒时间，他就冲到了王杰希身后，此时割喉最易得手，造成的伤害还要更大。忍者不免心中得意，只留一分心思提醒自己不要下死手，刀子顺势出手——
然后突然转了向。
旁边又是一阵惊呼。普通人跟不上这战斗节奏，还在为忍者来自地下的突袭感到惊讶呢，这边形势早就变了几个来回了。只有忍者的同伴注意到王杰希在甩开忍者往前飞的同时扔出了一个如同小布娃娃一样的东西。忍者操纵着几个分身，没有注意到这个举动，此时不幸中招，控制不住地举着刀子直奔娃娃那里去了。
一切似乎都在王杰希的预料之中，他重新骑上扫把往天上飞，居高临下放出了流星一样的魔法，漂亮的流光中蕴含着巨大的魔力，直奔忍者的几个分身而去。
忍者急忙收回了几个分身，然后操纵着唯一的身体往旁边躲去，避开王杰希的攻击，当他抬头的时候，扫把旋转着挥舞到了的面前，引发的小型旋风让他重心不稳向后摔去。
那扫把头恰好停在了他的鼻头前方三寸处。
场地上一时静默。过了数秒，牧师率先走上前，他给对战的两人都放了小治愈术，然后微笑着鼓起了掌。
居民们如梦初醒，跟着开始鼓掌、起哄。很多人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晒得晕头转向、汗水淋漓，急急忙忙往家里跑去。
王杰希收回扫把，伸手扶起了忍者。元素法师和狂剑士也围了过来，对他的实力表示赞叹和钦佩，恭喜他获得了决斗的胜利。
“干杯！”
狂剑士一口干完了一整扎酒，喝完后仍觉得意犹未尽，“果酒是香，但劲不够足啊！”
“等进了城，再请你喝啤酒。”牧师看上去要文弱许多，喝起酒来的气势却不差，一口也是半扎下去。
元素法师只抿了一口就放下不喝了，忍者看上去酒量不错，但每次只喝一口，好一会儿才下去三分之一。
王杰希和这几个人坐在一个圆桌旁，这是他将近两个月里第二次和人一起吃饭——之前就是和商人们一起的那次——说实话他还没有习惯这种感觉，但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共享三餐了。
“所以，你们是出于对《懒猫咸鱼游记》的内容的好奇，才决定外出探险的？”
“总结起来就是这样没错——过程还蛮曲折的。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凑在一起的，莉亚家里本来不同意，她是在我们出发了一星期后才搞定了父母追上来的，宁嘉也犹豫了很久。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一切都过去啦！我们已经去过了桑萨拉，接下来准备往桑德走，虽然和王不留行阁下当初走的路线稍有不同，不过该去的地方都会去到的！”
名为莉亚的元素法师笑了笑，“这样斯迈尔也能喝到‘够劲’的啤酒了，桑德可是个大城市呢。”
狂剑士咳嗽了两声，“是这样没错……”
王杰希眼尖地看见他的耳朵红了，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王杰希先生是为了找人才踏上旅途的对吗？”牧师好像对自己的两个伙伴间的暗涌毫无察觉，他又敬了王杰希一次——这回喝掉了木头杯子里剩下的全部酒液——他用好奇却不让人反感的眼神打量王杰希，希望能探听到一些这位新加入的伙伴的八卦，“为什么选择走这条路线呢？找人的话，直接走官道，在大城市里比较容易有消息吧？”
“我要找的人是早年和我一起在外冒险的同伴，”王杰希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我们分开后他就杳无音讯了，他喜欢探险，也很喜爱《懒猫咸鱼游记》这本书，”因为这本书就是他和王杰希一起写的，“我觉得他可能是一个人外出探险了，沿着这条路线说不定能找到他。”
“当然，我也在各大城市的公会发布了寻人启事，以防万一。”王杰希继续补充到。某种意义上，他说的都是实话，倒也不怕给人看出心虚来。
“原来王先生也曾经是一名探险者，难怪你的实力如此强劲，又能灵活运用于实战……那你跟我们一起走没有关系吗？我们一旦找到了书里的地点，一般会停留一两周的时间仔细游览，会不会耽误你？”
不会，因为他也要花时间找“卵”，这话当然是不能说与他人的。
“我并不急着找到他，只要他知道我在找他，一定会给我消息的。能在找人的同时见识到只在书中出现过的奇观，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
第二天早上，新组成的探险小队离开了赛肯德小镇，往西边的高山密林深处走去。
王杰希被小队成员认可后，当天晚上就分享到了小队出发前经过重重调查整理出来的资料和地图册，果然比他自己临时找来各种乱七八糟的手绘地图要清晰准确许多。说来也是好笑，作为书籍的作者，他感觉自己还没有几个读者了解《懒猫咸鱼游记》的内容。
领队是那个牧师，名叫卡尔，出发前是医院的实习生，本来很快就要转正，不知怎么着起意要出来探险，还真组了一支不错的队伍出来。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又不缺乏冲劲。王杰希很快就放下心来跟着他走，不再注意对比地图和实际地形的差别，专心感应一路上的魔力变化。
他们走了一上午，翻过了一座山头，沿着自山顶而下的溪流往山谷中走。
午餐是从小镇带出来的烤面包、培根和炒蛋。吃饭的时候，莉亚看了王杰希好几次，每次被发现时都慌张地转头装作若无其事。
当他们消灭最后一块面包时，王杰希觉得差不多够了：“莉亚小姐，你是不是有事情想要和我说？”
“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想问一下，那个”莉亚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尽管她小心地选择了措辞，不想让王杰希感到冒犯，但却无法掩盖自己好奇的眼神。
王杰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左眼，感受到的不是皮肤，而是眼罩的布料和上面繁复绣纹的触感。
“没什么。”他放下手，神色坦然，语调平稳，“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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